明月不曾照相思不爱我,放了我
叶连城浑身一震,“那我爹娘怎么办?”
虽然不明白生意场上的事,可她知道叶家遇到很大的麻烦,否则也不会为了讨好晁天佑把她送过来。
乔景山的眼神有瞬间的飘忽,三天前他从父亲口中得知,叶遐龄夫妇已经死在监狱中了!
看叶连城此刻的情形,乔景山不忍告诉她实情,只好含糊的说:“麻烦已经过去,从此你不必再受晁天佑威胁。”
叶连城仍觉不安,正要细问,突觉腹内一阵翻涌,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乔景山忙替她把脉,然后神情复杂,“连城,你……有孕了。”
叶连城吃了一惊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乔景山加快动作,“连城,你放心,我会好好安顿你跟孩子的。”
以乔景山之含蓄,这句话简直就是在表白了。
叶连城当然听出乔景山的言下之意,下意识推开他,“乔大哥,你走吧。”
深知晁天佑的暴虐,她不能连累乔景山了。
乔景山不解的问:“连城,你这是做什么?”
叶连城闭上双目,“周瑜打黄盖,我跟天佑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,如今我已经有了他的骨肉,好日子马上就到了,干嘛跟你走?”
乔景山急了,“连城,你别糊涂了,晁天佑他……”
门突然被踹开,晁天佑脸色铁青,“乔景山,你活腻味了!”
乔景山也一肚子的气,“晁天佑,连城她有孕在身,你就这么对待她?”
剑拔弩张的气氛下,白牡丹的娇笑声格外刺耳,“乔医生一来,夫人就有孕了,真巧啊。”
乔景山勃然大怒,“你少含血喷人,我跟连城是清白的。”
白牡丹飞了个媚眼,“好话谁都会说,我跟少帅还是清白的呢!”
“闭嘴!”晁天佑断喝一声,然后指着乔景山说:“乔院长救过我父亲,看在他的面子上,我最后饶你一次,从今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!”
他一挥手,立刻有手下人把乔景山拖走了。
屏退所有人,他缓缓走到叶连城跟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叶连城比嫁进来时清瘦许多,此刻又瑟瑟发抖,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。
“贱人!”他突然扇了叶连城一耳光。
叶连城被打倒在地,嘴角渗出鲜血来。
“天佑,你既不爱我,为何不放过我?”叶连城满脸悲戚之色。
晁天佑更加气愤,“放你跟乔景山双宿双栖吗?”
光是想象那个画面,他就气的快要爆炸!
“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我?”叶连城问。
晁天佑咬牙切齿的说:“你生是我晁家人,死是晁家鬼,这辈子都别想离开!”
他捏住叶连城的下巴,“当初是你非要嫁进来的,是你自作自受!”
叶连城泪如雨下,“那时我不知会这样!”
见她如此,晁天佑冷静下来,“叶连城,你就那么喜欢乔景山?”
叶连城摇头,“我只把他当哥哥。”
晁天佑觉得自己的怒火瞬间平息了许多,带着几分紧张、几分试探,他又问:“那你喜欢谁?”
叶连城双眼无神,梦呓般地说:“有一个人在我心里住了很久,曾几何时,他是我全部的期待和幸福,可如今……我的心已经死了。”
晁天佑的心立刻跌到谷底,除了乔景山,叶连城居然还有别人!
“你这个贱人,简直无可救药!”晁天佑拾起鞭子,用力的抽向叶连城。
单薄的衣服被抽烂,白皙的肌肤上很快布满纵横的鞭痕。
叶连城已经麻木,她躲都不躲,只有极致的痛才能洗掉她心中愚昧的爱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白牡丹和莺歌一齐来看热闹,两人一唱一和,说的煞是热闹。
叶连城惨然一笑,“我即将退场,你们两个还能团结到几时?”
白牡丹和莺歌彼此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脸上看到戒备之意。
“叶连城,你还是先顾你自己吧!”恶狠狠的丢下这一句,白牡丹拂袖而去。
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叶连城冷冷看向莺歌。
莺歌微微一笑,“夫人,你知道自己输在哪儿吗?”
不等叶连城回答,她自顾自的说下去,“少帅是何等英雄,岂会把儿女情长放在心上?他身边缺的只是女人,而不是爱人。”
叶连城很惊讶,莺歌在他心中一直是粗鄙的、庸俗的,没想到她竟把感情看得如此透彻。
“我们合作,一起对付白牡丹,她有把柄在我手上!”莺歌压低声音,飞快的说。
原来这才是她留下来的真正目的!
叶连城笑了,“那是你们的战场,与我无关。”
莺歌脸色一变,“不识抬举!”
明月不曾照相思她解脱了
晁天佑再度出现在叶连城面前时,手上端了一碗药,他冷冷的命令叶连城把药喝下去。
叶连城似有所感,“这是什么?我不喝!”
晁天佑眼神中不带一点温度,“你害死白牡丹的孩子,自然要赔她一个!”
叶连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嘶声喊道:“虎毒不食子,这也是你的孩子啊!”
晁天佑目光一闪,并没答话。
叶连城反应过来,晁天佑到底还是不相信她。
“我跟乔大哥真的是清白的,这孩子确确实实是你的骨肉!”她惶急地解释着。
晁天佑命令手下人把叶连城按住,亲手捏开她的嘴,把药灌了进去。
叶连城用力的挣扎着,可又腥又苦的药汁还是滑入她的喉咙。
晁天佑把空碗摔到地上,松了口气。
只有除去这个孽种,他心里的刺才能拔掉。
“天佑,你好狠的心!”叶连城泣不成声。
看着叶连城悲痛欲绝的模样,晁天佑一阵不自在,留下两个丫鬟照顾叶连城,他夺门而出。
汤药渐渐起了反应,叶连城双手抱着腹部,痛得满地打滚,身下满是鲜血。
丫鬟害怕出事,赶紧去找晁天佑,谁知跑遍了晁公馆也没看到他的人影。
白牡丹得到消息时正在涂指甲,猜想叶连城从此大势已去,她兴奋的哼起小曲儿。
叶连城足足痛了一整晚,等医生赶来为她止血时,她已经奄奄一息。
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少帅,夫人的伤势很重,虽然暂时保住性命,也需要好好保养才行。”
晁天佑点点头,“有劳医生了。”
门外的莺歌听到两人对话,悄悄退去。
许久,叶连城悠悠醒转,口中哀哀的喊着“娘亲”!
“你的命可真硬!”床头有一人冷冷说道。
叶连城恢复神志,见来人是莺歌,不愿与她多说,索性把头扭向床内。
“我听夫人在梦中口口声声喊着娘亲,猜想夫人一定很想她老人家吧?”莺歌像是察觉不到叶连城的冷落,继续说道。
叶连城闷闷的说:“不用你管!”
莺歌叹了口气,“好一个孝顺女儿,只可惜没机会送父母最后一程了!”
叶连城悚然一惊,直挺挺的坐起身,双手死死抓住莺歌的肩膀,“你说什么?”
莺歌含笑把嘴凑到叶连城的耳边,“叶遐龄夫妇双双死于监狱,这事儿都上了报纸,夫人不知道吗?”
一口气梗在叶连城的喉咙里,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“夫人还真是可怜,在夫家不受待见,娘家从此也指望不上了,唉!”莺歌假模假样的感慨着。
叶连城什么都听不见了,她脑子一片空白,眼泪不由自主的喷涌而出。
爹娘死了,叶家倒了,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
“哇”的喷出一口鲜血,叶连城重重的躺倒在床。
莺歌吓了一跳,见四下无人,赶紧趁机溜走。
议事厅里,正跟手下谈论接下来战略部署的晁天佑眼皮一阵急跳。
来不及多想,他径直奔向东院。
“少帅,你来的正好,夫人她怕是不行了!”丫鬟们赶紧迎上来。
晁天佑感到眩晕,他忙稳住心神,然后推门进屋。
叶连城静静的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,双目紧闭,像是已经死了。
“叶连城,你醒醒!”晁天佑突然感觉有些害怕,他惊恐的推了推女人。
缓缓睁开眼睛,叶连城的眼神中没了焦距。
“我不准你死!”晁天佑声音发抖。
“天佑……”短短两个字似乎耗尽叶连城的全部力气,她虚弱的喘息着。
晁天佑忙凑到她面前,“我听着呢,你要说什么?”
叶连城的声音很抖,像哭也像笑,“如果有下辈子,我一定远远躲着你!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恍若巨雷炸响,晁天佑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而叶连城也耗尽最后的力气,疲惫的闭上眼睛。
医院急救室。
简单看了下叶连城的情况,医生颇为遗憾的说:“患者失血太多,已经救不活了,趁着还没咽气,家属赶紧进去见见吧。”
晁天佑一巴掌掴在医生脸上,“谁说她没救了?庸医!”
似乎想到什么,“去找乔景山,乔景山一定能救活她!”
医生敢怒不敢言,不多时,乔景山匆匆赶到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晁天佑死死盯着急救室的门,既盼着门快些打开,又害怕门被打开。
终于,乔景山从里面走出来了,脸色阴沉。
晁天佑的心也沉了下去,“连城她……”
乔景山一拳挥向晁天佑,正好打在他的颧骨上。
晁天佑感觉不到疼,兀自追问着:“连城怎么样了?”
乔景山狂笑出声,眼中却含着泪,“连城终于解脱了……她死了!”
完本试读结束。